2005年3月21日 晴朗 星期一

作者/炎子

其实，你远远比我认真，对待爱。

我说：如果你嫁我，我会好好爱你。——多么自私的告白！

爱你，缘于可能的婚姻质量，是的，已往，我以别人作我的爱的一个高度，可是，走近了，一些远远看去是高度的东西就不是东西，高度也不是高度。

在我是潦倒的日子，你说：我不介意清苦。那是我人生没有着落的日子，之后，我的情况稍好一点，我想用仅有的那点好报答你。说到底，是我自私的，想用这点微不足道的体贴来调换私已的一生幸福。我像是赢了。这些日子，你真实地在陪伴我，从我人生的低谷一路走，为了一句话，你放弃了优裕的工作和很高的收入，为了一份能走进凡尘的爱，你从四千里之外默默返来，一路没有跟我打过一个电话。你是认真的，没有任何甜言蜜语。

你比我认真。你是从不开玩笑的，当你说：你让我不高兴了，你做错了事。当我还在认为你在开玩笑的时候，你会真实地哭起来。那种哭，是心底里的真切，没有一丝矫情。这种真实的情感让我心碎的，我是在这种真实中，体味人生中那么多子虚的前面，另有一种动人的东西，那便是真！

我记得我们上街时的样子，你牵着我的手，像是怕我会迷失一样，总是走在前面牵着我。那种风尘街头的时候，我总是暗暗打量你诟谇分明的眼睛，我懂，你的爱也是那么诟谇分明。

那天，我上二楼的架子上网霓灯线。我只系了一根带子，工作时间长，如果失足，我就会从这里坠下去。我不能让别人干，因为我是老板，这是我自己的生意，我的性格也不能让别人去干。

你用带子牵着我。

那根带子很紧，让我不适的。

之后，你有事让别人牵我，你知吗？你走时间不长，我在低头工作时，蓦然回首，那个人因做别的事，手里的带子已经松开了，如果那一刻我坠楼，他根本没有可能牵住我。

我静静地收住了脚，望着楼下的空地没有说话。

返来后，你依然这么牵着我，紧的让我干活都不轻松，只是，我一向没有说这个细节，如果不是写字，我会永远不说的，就让它埋在心底。这时，一个上楼的朋友说：珍子，你小心拉不住他，陪他一路掉下去。如果不行，你就松手。他是开玩笑的。你说：谁掉下去，我家的炎子也不能掉下去。

这句话，只有你说出才没有开玩笑的意味，这里所有的人都不懂，只有我懂。

我对你疼的，生意的可以放下，想买房的钱也可以不存，只要我们能心态自由，能不为钱累就够了。我做的只是一个男人粗糙的情意表露，你不是！

你在我做生意碰到最萧条的时候，不让我感到没有钱了，我们接着去餐厅，接着去购物，预备金全是我贴的，你不动声色地去取款补上，说：别忘了，珍另有钱。你是开玩笑说的，做的就不是开玩笑了。一段时期，我险些看不到生意的明天了，依然一言不发，在暗自思考，我是沉默的，从不开玩笑的你，却总是乐观地陪着我，那一段日子，我们一路疯，一路玩。

没几天，生意起色了，你知你起了多大作用？

你不说，我心知肚明，霓灯，是在我们没有钱的状况下，你帮我选购换的，别人都说没有效，可是，一片霓彩过后，生意在静静起色！

这里的卫生是差的，你来了，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干净！

服务生有了饭吃，他们专心致志在帮我，没有你在这里，是不能想像的。

昨天，我惹你了，我也生气。我没有说话，只是不说话。你在干嘛呢？你一向在陪我说话，你的自矜哪里去了？刚见我时的那种职业化的傲气哪里去了？

返来时，你在织毛衣，那是为我织的。在四千里外，在你回邯郸之前，你为我织的毛衣已经只有袖筒了！那里，你不能确定这件天天编织的毛衣我是不是符合，你也不美意思问我究竟要穿多大的！这件只有衣身的毛物，你现在让我试了试，是那么合身！

你从不说让人血肉酥软的话，从刻意爱的形式，两个多月，你的目光，你的投手驻足，真的已经在我的心底里滋长蔓长，让我不能，也不可能离开你。

十年后，我们还这样好吗？

二十年？三十年？

到死！

(为昨天的事，我向你道歉！我一向没有认真说过：我爱你，现在，从心底里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