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哥 子
一、乌鸦袭人
民国年间,在大名县的东盘乡出了一件怪事── 一个刚刚入土两天的老太太的坟被挖开了,这个老太太名叫赵香梅。
赵香梅从小患有小儿麻痹症,她的丈夫曾经是个采药人,二十八岁那年她丈夫因病去世后,她就跟儿子潘石头相依为命,家里的日子过得非常贫苦。几年前,潘石头因跟人打架,把别人打成了重伤住了监狱。从此,家里便只剩下赵香梅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了。赵香梅去世后,潘石头在狱警的陪同下回了趟家。潘石头将母亲埋葬后,跪在坟头上迟迟不肯离去,不停地哽咽着:"妈,儿不孝啊……你去了那边,连个给你烧纸、送饭的人都没有了……"
就在潘石头回监狱的第三天,便有村民发现赵香梅的坟被挖开了。村民们于是凑上前去看,只见薄木棺材的盖上被凿开一个拳头大小的黑洞,在被挖开的土上留有许多杂乱的爪子印记,棺材盖上还遗留了许多死去的毛毛虫、小甲虫之类的虫子。那些村民吓坏了,因为在当地有一种说法叫做"厉鬼食虫",说的是人吃五谷杂粮,鬼食毛虫蜥蝎。村民们能不害怕么!
赵香梅活着的时候,潘家的那些亲戚们都对她避而远之,现在却都关心起她的坟墓来。因为,赵香梅毕竟是潘家的媳妇,死后被埋进了祖坟。现在,赵香梅的坟里出了厉鬼,会直接影响到整个潘氏家族的前途和命运。为此,大伙纷纷凑钱请来了一个会捉鬼的道士,那道士叫做悟明道长。
这天上午,悟明道长在潘家人的陪同下来到了赵香梅的坟墓前。悟明道长将一小截蜡烛用细铁丝捆好,点燃后将蜡烛顺着黑洞伸进了棺材里面。
悟明道长探着脑袋,借助烛光看清楚棺材内的情况后,顿时间也被吓得目瞪口呆,他嘴里不停地念叨道:"厉鬼,真的是厉鬼啊!"
随后,悟明道长慌忙在坟墓前设下祭台,点燃檀香、烛火,开始作法。潘家人和村民们远远地围在坟墓的旁边,看着悟明道长装神弄鬼般地将赵香梅的坟头弄得烟气腾腾。
然而,就在悟明道长转过头来,准备告诉潘家的人大功告成的时候,突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来了一大群乌鸦。那些乌鸦像是一群幽灵一般在悟明道长的头顶上盘旋。
悟明道长吓坏了,抬头看着那些乌鸦们发呆。突然,乌鸦们怪叫着把粪便抛向悟明道长。顿时,悟明道长的头上、脸上、嘴上、身上的粪便开了花。悟明道长又羞、又恼、又害怕,不得不抱头鼠窜。
这件事情很快便被村民们传开了,并且越传越离谱。大家都说那赵香梅不仅变成了厉鬼,还在阴间当上了厉鬼大将军,不然怎么连乌鸦都听从她的调遣成群结队地来保护她呢?不然怎么连专门捉鬼的悟明道长都被吓跑了呢?
赵香梅的坟头就那么敞开着,在附近地里干农活的村民们经常会看到有大群的乌鸦嘴里叼着小虫子去给赵香梅"送饭"!
就在赵香梅的事情被传得沸沸扬扬的时候,潘石头越狱了。这件事情被传得更神了,有人声称亲眼看到潘石头是被一大群乌鸦从监狱里面背出来的。
先不说潘石头到底是不是被乌鸦从监狱里面背出来的,倒是赵香梅的坟的的确确是在夜里偷偷地给填埋上了。而且,此事还惊动了警察局,警局派出一名叫李一鸣的探长,让他尽快了解事情的真相,并负责将潘石头捉拿归案。
李一鸣接到任务后,带着手下几个警员先是来到赵香梅的坟上。看着那新堆起来的坟头,李一鸣心里已经确定这件事情十有八九就是潘石头干的。因为赵香梅的事情传得太离奇了,李一鸣便想开棺验尸,看一看棺材里面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想,李一鸣找过不少村民,可是大家一听是给赵香梅挖墓都把头摇成拨浪鼓,任凭李一鸣加价就是没有人敢干。无奈之下,李一鸣只得借来几把铁锹,亲自动手挖开赵香梅的坟墓。
李一鸣他们挖得很细心,边挖边清理和查看那些被挖出来的泥土。李一鸣发现,越往下挖泥土里面的小昆虫便越多,快要接近棺材板的时候,挖出来的虫子竟然比泥土还要多。
就在这时,在远处围观的村民们突然发出一阵惊呼。李一鸣他们忙抬起头来,惊讶地发现就在百十米远的地方,一大群乌鸦像是一团乌云正铺天盖地地向他们飞来。一个鲁莽的警员忙摘下肩头的长枪,冲着乌鸦群便开了一枪。这一枪响后,竟然从天空中掉下来三只乌鸦,可见这群乌鸦有多么密集。
受到枪击的乌鸦群不但没有散去,反而像是一大群黑色的战机,怪叫着向李一鸣他们俯冲过来。李一鸣见状,忙大喊一声:"快跑!"几个警察便向着停在远处的汽车飞奔过去。即便这样,他们的身上还是落满了乌鸦的粪便,有两个警员的手和脖子也被乌鸦啄伤,鲜血直流。
二、厉鬼现身
这一来,李一鸣他们算是丢人丢到家了。于是,便有警员恼羞成怒,提出要用汽油烧了那些乌鸦的窝。李一鸣却淡淡一笑,说道:"那些乌鸦为什么要往赵香梅的坟墓里丢小虫子?为什么要袭击悟明道长和我们?还有,第一次挖开赵香梅坟墓的究竟是不是乌鸦呢?也许,我们明白了这一连串的问题后,潘石头便会自动地来投案自首呢。"李一鸣的话,让那些恼怒的警员们安静了下来。
随后,李一鸣便给警员们分配了任务。四个人负责埋伏在赵香梅的坟墓旁,一旦潘石头出现,立马抓捕归案。两个人负责去村里调查赵香梅以前的生活情况,看看是否能发现什么线索。而李一鸣则亲自去找悟明道长一趟,毕竟赵香梅下葬后他是惟一见过棺材里面情况的人。
按照李一鸣的部署,当天晚上四个警员便埋伏在了赵香梅的坟墓旁。这晚,阴云遮月,夜风像是吹口哨一样地在墓地间穿梭,让那四个执行任务的警员也忍不住地头皮发麻起来。猛地,一个黑色的影子像是从地下冒出来一般,悄无声息地靠近了赵香梅的坟墓。
警员们立马紧张起来,他们悄悄地从隐藏的地方站起身来,向着那个黑影靠近。
警员们已经能够清楚地看到那个黑影正手脚并用地将土填进被挖开的坟坑里,他们突然打开手电筒用光柱照住那个黑影,齐声喊道:"潘石头,你跑不了啦!"那黑影听到喊声后,突然怪吼一声转过身来,站在赵香梅坟前的竟然是一个乱发披肩的怪物。
就在警员们瞠目结舌时,那怪物往前猛跑几步,纵身一跳钻进边上的一大片玉米地里。因为白日里遭遇的乌鸦袭击事件,这四个警员不敢再盲目地开枪。他们忙追赶过去,却闻到那怪物的身后留下一股扑鼻的恶臭。警员们不敢追进玉米地了,他们担心会从玉米地里再跑出几个什么怪物来!
再说李一鸣,他找到悟明道长后直接亮明了身份,开门见山地说了此行的来意。
李一鸣问道:"道长,请你如实告诉我,那天你在赵香梅的坟里都看到了什么?"
悟明道长犹豫了一下,结结巴巴地说道:"我看到她……她真的变成了一个厉鬼!"
悟明道长告诉李一鸣,那天借助烛光他看到棺材里面的赵香梅半张着嘴巴,脸上和嘴里全都是虫子,那样子仿佛正在品尝一道昆虫盛宴……
李一鸣谢过悟明道长,离开道观后,他心里的疑团还没能解开。他是一名探长,职业和历来破案的经验都令他深信这其中一定有诈,但是谁又能指挥得了那成百上千只乌鸦呢?
第二天,在警察局的办公室里,当警员们告诉李一鸣他们在赵香梅的坟前遇到一个恶臭扑鼻的怪物后,李一鸣心中又是吃惊不小。随后,负责去村里了解情况的两个警员开始向李一鸣汇报。他们说,赵香梅生前家庭条件特别困难,而且此人性格孤僻,很少和村里的人来往,潘家的那些亲戚们也都嫌她太穷,基本不和她家走动的。还有一个情况,在赵香梅家的院子里有两棵老槐树,那两棵老槐树上竟然筑有几十个乌鸦的巢穴,树下堆积着一层厚厚的乌鸦粪便。另外,在赵香梅的床头,警员们还发现了很多已经烂掉的虫子,散发着难闻的臭味。村里人说,赵香梅因为腿脚不好,不能到街上去拾粪给地里的庄稼上肥料,她便把乌鸦的粪便收集起来当作肥料。赵香梅本来就已经孤僻了,后来儿子潘石头进了监狱,她更是几乎连家门都不出了,若不是死了,大家都已经快把她忘记了。
就在这时,从门外探进一个脑袋来。那人自称是赵香梅的邻居,他说:"今天早晨我看见赵香梅家里的烟囱冒烟了。据我所知,连赵香梅活着的时候,她家的烟囱都很少冒烟呢。"
李一鸣精神一振,命令道:"马上出发!包围赵香梅的家!"
三、孝心如海
在赵香梅家的院门外,李一鸣听到院子里传来泼水的声音,他手一挥,警察们便破门而入!一个身上沾满了臭烘烘粪便的年轻人正端着个旧盆子站在屋门前。此人,正是潘石头。警察们顾不得潘石头身上的恶臭,一拥而上将他绑了个结实。
在警察局的审讯室里,李一鸣让人给潘石头找来干净的衣服换上。随后,李一鸣又让人给潘石头端来了饭菜。不想,潘石头对摆在他面前的饭菜竟然看都不看一眼,还跟李一鸣讨价还价说:"你给我五十二天的时间,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否则,你休想从我的嘴里问出一句话来。"
李一鸣淡淡一笑,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是听说你妈的坟头被人挖了,才从监狱里跑出来的?"潘石头说:"错了,我妈的坟有那些乌鸦保护着呢,我是……"话没说完,潘石头马上就意识到自己上当了,李一鸣是在诱他招供呢,后面的话他便打住不说了。
潘石头果然是个硬汉子,任凭那些警察们如何刑讯逼供,他就是一句话:"五十二天后再问我。"李一鸣见硬的不行,只好来软的,他对满身是血的潘石头说:"好吧,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不过,你得告诉我,为什么要等五十二天。"被锁在铁链子上的潘石头这才艰难地抬起头,从嘴里吐出一句话来。听完潘石头的话,李一鸣愣了一下,他低头沉思片刻,对手下人说道:"给上边打个报告,就说潘石头因患重病,不宜继续审问,等潘石头病情好转后再做打算。"
此后,潘石头被关押在了警察局的看守所里。为了避免被串供,李一鸣特意把潘石头关了单间,一日三餐地把他供养起来,就等五十二天后再揭开谜底。
五十二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这天,李一鸣派人将潘石头从看守所里提出来后,直接押进了警车里。警车呼啸着直奔赵香梅的坟头而去。
潘石头从警车上下来后,李一鸣又递给他一套白色的孝服和厚厚一沓纸钱。潘石头感激地说:"李探长,我会报答你的。"
李一鸣淡淡一笑没有说话。通过这段时间的调查,潘石头越狱的经过他已经基本掌握了:那天下午收工的时候,潘石头找了一根麦秸杆,趁人不注意躲进了一辆掏粪车里,并混过了看守的检查成功越狱,而不是外面所传他是被一大群乌鸦救走的。潘石头越狱后怕被人认出来,就用烂布将头包裹起来,借助粘在身上的粪便装扮成了一个又脏又臭的疯子。所以,那天晚上警员们才会把他误认为是个怪物……
此时,赵香梅的坟上已经长出了小草,那敞开着的坟里堆满了小虫子的尸体。那些虫子密密麻麻、层层叠叠,让人看得头皮发麻。潘石头跪在坟前边烧纸边哭着说道:"妈,今天儿子来给你烧三月纸、送钱来了。烧过了这三月纸,儿子就再也不能来孝敬您……全要拜托乌鸦兄弟们了……"原来,潘石头拖延时间就是为了给母亲来烧这三月纸钱的。烧了三月纸,母亲在阴间有了钱花,才能过上好日子啊!李一鸣也正是念他这份孝心,才决定帮助他的。
潘石头烧过了三月纸,起身对李一鸣说:"走吧,我这就跟你回警察局去。"李一鸣却摆手说道:"先不要急,我约了悟明道长来为你母亲做法事。"
果然,不一会儿,身穿道袍的悟明道长便在潘家人和乡亲们的簇拥下来到赵香梅的坟前。
那悟明道长摆下祭台,挥动桃木剑,开始作法。片刻后,悟明道长似是鬼神附体般全身抖动起来。过了半个时辰,悟明道长这才停止抖动,对潘家人和乡亲们说:"刚才地府的判官来了,他说你们太没有人情味,赵香梅死得太可怜。若想让赵香梅厉鬼还魂,你们必须在她坟前磕头谢罪。从此以后要善待村里的乌鸦们。"潘家人和乡亲们听完悟明道长的话,忙纷纷跪倒在地上……
此时,潘石头再也忍不住了,他痛哭流涕地喊道:"妈!你看到了么,那些往日欺负咱娘俩的人都给你磕头了……"
四、乌鸦反哺
潘石头被押回警察局后,他一头跪在李一鸣的面前,说道:"谢谢李探长让我在母亲的坟前尽孝,又帮我和母亲出了几十年压在心头的恶气。我说过的,我会报答您的大恩。你马上就能立大功了,比抓到我这个越狱犯的功劳还要大。"李一鸣忙把潘石头搀扶起来,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潘石头回忆说,他母亲虽不善言语,为人却极为善良。当村里人都将乌鸦当作不祥之物驱赶的时候,她却让儿子在老槐树上为乌鸦们搭建了几十个巢穴。一晃十几年,赵香梅和那些不会说话的乌鸦们成了互惠互助的好邻居。每当有小乌鸦出生,赵香梅便会去镇上卖肉人那里捡一些碎肉、臭肉回来,放在树下,以示祝贺。而乌鸦们的粪便又让她足不出户便能获得上好的肥料。
三个月前,潘石头被狱警押着回来料理母亲的丧事时,就发现了母亲床头有许多死去的小虫子和野果,当时他也没有想明白这是为什么。直到他在监狱里听说了母亲变成厉鬼,乌鸦赶走道士的事情后,才慢慢想明白了,想必是潘石头被抓进监狱后,赵香梅因为思念儿子日久成疾,终于病倒在床头。可是,村里没有人关心她的死活,是那群乌鸦们每天给赵香梅叼来许多小虫子和野果。
赵香梅入土后,那些乌鸦们并不知道她已经死了,所以才挖开了坟墓并用嘴巴在棺材盖上凿了个洞,要给她送饭。
想到母亲就是靠吃乌鸦们给她送来的小虫子和野果度过了她生命中的最后几日,潘石头的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因为父亲早亡、母亲身有残疾再加上家中贫寒,(www.limaogushi.com)潘石头从小就被村里的那些孩子们欺负。长大后,潘石头因受气而忍无可忍地打残了一个邻居,这才进了监狱。在潘石头的心里,村里没有一个好人,他这次越狱就是为了给母亲和自己复仇的。
潘石头越狱回到村里后,做了两件事情。一是,给母亲的坟头填埋了新土;二是,将乌鸦粪便和石蒜、黄蝉、龟背竹等掺杂在一起,用铁锅炒干制成了一种叫做"乌毒粉"的慢性毒药。人不慎服用了这种毒药后,就会引起上吐下泻、发烧咳嗽等症状,如不抓紧治疗,半年后便会慢慢地死去。这种慢性毒药的制作方法,还是他从父亲遗留下来的一个小本子上看到的。随后,潘石头便赶在村民们早晨去井里打水前,将"乌毒粉"投入了村里的几口水井里。
听完潘石头的话后,李一鸣喝道:"好,这才是我想要的!"其实,在潘石头被关押期间,李一鸣也没有闲着,他经过多方的调查,不仅掌握了潘石头逃跑的方法和路跑线,还通过在村里的调查和许多村民患病上分析到潘石头有投毒的嫌疑。想到潘石头确实是个孝子,那些冷漠的潘家人和村民们也的确是可恨,所以李一鸣才请来悟明道长配合演了那出"戏",目的就是为了帮潘石头出一出心头的恶气,好让他交出解药来。
一切真相大白,潘石头拱手说道:"麻烦李探长转告乡亲们,用芦根加新鲜的乌鸦粪便熬成浓汁,连服三日即可解毒。"李一鸣不解地问:"怎么还要用乌鸦的粪便?"潘石头笑道:"这就叫做以毒攻毒啊!"
几年后,日军入侵中国。大名县里的部队释放了监狱里的所有犯人,让他们戴罪立功,于是潘石头便参了军。
据说,后来潘石头还帮助部队驯养了几只能盗取情报的乌鸦,当然,这就是后话了。
作者: 延安
第一次见到那个女孩,是在G省S镇的中心公园里面。
说实话,已经金盆洗手的我本不该关注她,但由于她的举动实在是太诡异了,所以从她出现的那一刻起,我的目光就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
当时正好是十月,阴云密布的S镇接连下了好几天的雨,再加上G省海拔较高的缘故,所以那天格外的冷。
我裹着一件卡其色的风衣坐在公园的藤椅上,因为无聊而四处张望,发现喷水池边站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穿着当地深山住民的传统服饰,头发没扎,任由它们披散在背上,没穿鞋的双脚踮起,身子往前倾,脑袋伸入池中,似乎在喷水池里面寻找某个东西。
那个喷水池早已废弃,里面没有任何东西,她究竟在看什么?这让我很好奇。除此之外,令我感到奇怪的还有她的穿着。像我这样一个大男人都扛不住冷穿了三件衣服,她一个看起来不到五岁的小女孩居然只穿了件短袖。我不知道她的父母是怎么想的,给孩子穿这么少竟然不担心孩子感冒。
突然,女孩变得有些激动,用手撑着身体跃上池壁翻了进去,隔了一会儿又翻出来,我特意看了看她的手,什么东西都没拿。
后面发生的事情更奇怪了,她空空的双手手掌相对,保持一定的距离,十指微张蜷曲,像是握着什么东西,她弯下腰,让脚正好从双手的空隙钻进去——那分明就是穿鞋的动作!可是她手里明明就只有空气!!
女孩的一系列行为令我目瞪口呆,但我从头到尾都没有上前去询问她的想法。穿好"鞋"之后,女孩开心地走了,我仍坐在藤椅上,在那一刻的我更像是空气。
隔天我便回到龙舌山市,生活一层不变,没有任何怪异的事发生。
直到三月份的某天,我在人流量极大的地铁站又遇到了那个女孩。
这一次小女孩换了件衣服,一件有些年头的粉色棉袄,她的小脸被冷风刮得都快裂开了,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目光扫视着涌动的人群,似乎在找人。
女孩的眼神没有一丝神采,同上次一样眼睛略微有些充血,脸色不太好,像生了病一样。当我出现在她面前的那一秒,她的眼睛闪了一下,然后便死死地盯住我。我有种感觉,她找的人就是我。
虽然我并不知道原因。
我走上前,蹲下身子和她拉近距离,问她叫什么名字。
"我叫赤。"
出乎我的意料,女孩没有一点犹豫就回答了。
"哪个‘赤’?是‘翅膀’的‘翅’,还是‘赤橙黄绿青蓝紫’的‘赤’?"
本来我想问是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赤",但考虑到小女孩可能听不懂,就换了一个说法。
"‘赤橙黄绿青蓝紫’的‘赤’。"
这回她思考了片刻才回答。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呀?你的妈妈呢?"
我轻轻地抚摸小女孩的头发,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亲切一些。
她没有做出回答,只是直勾勾地看着我的眼睛。
我换种搭话方式,手伸进兜里,那里有一颗我出于之前的职业病而随身携带的棒棒糖。拿出棒棒糖在小女孩眼前摇了摇,我温柔地笑了:"叔叔给你糖吃,你告诉叔叔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好不好?"
女孩没有接,盯着我的大眼睛狡黠地眨了一下,下一秒,她又露出孩童才有的单纯笑容:
"叔叔,我怕有禁药,你先吃给我看吧。"
虽然讲出来有些难为情,但我曾是个人贩子这事儿却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不过我只拐卖儿童,从来不拐卖妇女。儿童比妇女的价格高得多,因为大人会逃跑,小孩就好处理得多,而且被拐卖的妇女都是卖进穷山沟里给娶不了媳妇的乡野汉子当老婆,他们给不了几个钱。但儿童就不一样了,他们的年龄和价格成反比,来钱容易得多。婴儿的价钱是最好的,那些生不出孩子却想要孩子的夫妻最想要的就是婴儿,因为养他们没那么麻烦,不用一个劲地向孩子解释有关孩子原来父母的问题。有时也会有专业行乞者向我们购买儿童,一旦落入他们手里,孩子们的日子就会很难过了。大多数孩子会被打断手脚,因为状况越惨越能乞讨到更多的钱,被买去的孩子必须要到足够多的钱才行,商人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我曾经卖过一个小孩给专业行乞者,他直接把那孩子弄成下身瘫痪,扔到大城市的街边,让她终日躺在那里,向来往的行人举起铁碗乞讨。后来那个女孩被一辆卡车轧死了,我也再没有卖过小孩给假乞丐。从我的内心来讲,我希望被我拐卖的小孩都能被善良的夫妇买走,我希望他们能过得幸福,这样我的罪孽能减轻一些。也许真的是老天爷照顾我,本该断子绝孙不得好死的我结婚后有了个今年五岁的儿子,在金盆洗手后开了个网店,当了个小老板,日子过得还算充裕。
我的生活平淡而幸福,直到再次遇到那个叫赤的女孩。
仓皇回到家后,我发现我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明明那个棒棒糖没有任何问题,但我还是有种怀揣赃物的小偷被主人逮着的恐慌感。被小女孩识破后我直接跑回了家,连最开始出门去发货的目的都给忘得一干二净。
电脑传来提示音,有买家发来消息。
"您好,请问这种娃娃还有卖的吗?"
一个名叫赫赫的买家问我。
想起那个女孩的名字,再看看这个"赫赫",我好不容易风干的后背又开始冒冷汗了。
"您好,这种娃娃还有很多,您喜欢可以拍下。"
我开的网店是卖娃娃的,各式各样来自全球各地的娃娃,价格也有高有低。他现在问的这种是我店里最贵的一款。
"有些什么颜色?"赫赫问。
"我们这里有很多种颜色哟,有……"
"赤橙黄绿青蓝紫?"
赤橙黄绿青蓝紫?为何会说这句话?
我再次陷入恐慌中,在键盘上敲敲打打的手指止不住颤抖起来。
"是……是的。"
"那好,我要一个赤色的。我现在拍下,你尽快给我发货吧。"
接着他的头像便变成灰色,紧接着系统提示买家已经拍下并付款。我做个深呼吸,告诉自己一切只是巧合而已,但看到赫赫填写的收货地址,我的眉毛立刻拧在一起。
G省L县S镇百花路27号。
"爸爸,你在看什么?"
身后突然传出儿子的声音。
"伟伟!你怎么回来啦?"
我被吓了一跳,声音都有些发抖。
"爸爸你真过分!"伟伟嘟起小嘴,"明明说好了要来幼儿园接我的,你居然不来!"
拍拍脑袋,我这才想起还有这事儿:"抱歉呀伟伟,爸爸今天一忙起来就忘了。下次,下次爸爸一定会准时到幼儿园接你!你这次就原谅爸爸吧。来,快给爸爸说说,你今天有什么有趣的事和爸爸分享呢?"
伟伟虽然仍旧嘟着小嘴,但还是从书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我:"今天在幼儿园里面还和平时一样,不过我回来的时候在小区门口遇到一个小女孩,这是她给我的,我还从来没有去过这个地方呢。"
我接过来一看,那是一张旅游宣传单,宣传的地点竟然就是G省S镇。在宣传单的右下角,是S镇的中心公园,在看到图片下面的地址后,我的心脏漏跳了半拍。
G省L县S镇百花路27号。
赫赫的收货地址,就是我第一次见到赤的地方。
什么人,会把收货地址选择在一个人烟稀少的破败公园里?或者说,什么人,会住在那里面?
就在我认为这是个恶作剧的时候,系统显示买家确认收货了。
可能真的有人就住在公园边上,或者是买了东西不好意思让别人知道,故意把收货地点选在一个偏僻的地方。我安慰自己,让自己不再想这件事。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确认收货的当天晚上,赫赫要求退货。
"怎么搞的?你怎么给我发错颜色了!"
赫赫在对话窗里质问我。
"没有呀亲,我发货之前仔细检查了的,没有发错颜色呀。"
"我明明说要的是赤色!你给我发的什么颜色?"
"就是赤色呀。"
"你发的根本就不是赤色!你发的是红色!"
手指停在半空,我有种被戏弄的感觉。
"亲,赤色就是红色呀。"
开了几年的网店,我变得格外有耐心,在这个时候都能心平气和地回复对方。
等了很久,赫赫都没有回应。
就在我认为对方自知理亏而不纠缠我的时候,对话框亮了一下。
"我要换货。明天我把娃娃给你寄回去,你收到后给我寄一个黑色的过来。"
之后赫赫便下线了,根本不给我任何说话的机会。
他口中的赤色,竟然是黑色?
这个赫赫,到底是什么人?
几天后,在去接儿子的路上,我再次遇到了赤。她依旧穿着那件粉色的棉袄,伫立在路口边上,望着眼前的车水马龙。
四月的龙舌山市已经不适合穿棉袄了,我再一次思考她的父母到底有多么不合格。
"你好呀,赤。"
我走上前和她打招呼,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呀?你的爸爸妈妈呢?"
赤没有回答我,她仍然望着前方。
"那个,你不热吗?今天有二十多度哟。"我摸了摸她的棉袄,挺厚的。
让我失望的是,赤还是没有回答我。我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那里有一对母子。母亲在给小婴儿擦脸,小婴儿开心地挥舞着小手。她是在想妈妈吗?她的妈妈现在在哪里呢?
"你知道我的小棉袄去哪儿了吗?"
赤突然转过头来问我。
"你身上穿着的难道不是吗?"我指了指那件粉色的棉袄。
赤摇摇头:"不,不是这件,颜色不对。"
"颜色不对?"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说的那件小棉袄,该不会是赤色的吧?"
"不。"
赤浅浅地笑了,两个眼睛弯成月牙,
"正好相反,它是白色的。"
我心头一惊,两腿不自觉地发起抖来。
"叔叔,你帮我找找吧。"
赤靠近我,小手拽住我的衣角。
她的十指呈现乌青状。那不是冻出来的。
莫名的恐惧让我双腿恢复力气,我咽了口唾沫,一把扯开赤的手,朝相反方向撒腿跑去。不知跑了多久,我实在没有力气才停下来,发现自己都快跑出龙舌山市了。
掏出手机看时间,我这才想起伟伟还在幼儿园。等我坐车来到幼儿园,小朋友们全都走光了,老师告诉我,伟伟已经回家了。
"他一个人吗?"我问老师。
"不,有个小女孩和他一起的……"
听到有个小女孩和伟伟在一起,我立马就转身疾跑回家。妻子在儿子出生后不久离开人世,如今我在世上的亲人就只有伟伟了,我不想他受到丁点儿伤害。
气喘吁吁跑回家,正好看到坐在门口抱着一个盒子的伟伟。
太好了,感谢老天爷,伟伟没事。
"爸爸,你又食言了。"伟伟委屈地说,两只眼睛红红的,应该刚刚才哭过。
"对不起,爸爸,爸爸真的很对不起你。"我一把把毫发无损的伟伟抱进怀里,"爸爸今天遇到点事,实在是抱歉呀。"
伟伟说没事,拍拍我的肩,反倒安慰起我来了。
"那个小女孩呢?老师不是说有个小女孩陪你回来的吗?"我问伟伟。
"她已经回家了。"伟伟不明白我为何如此紧张,"莉莉的家和我在一个小区,我们两个一起回来的。"
听到和伟伟回家的是莉莉我便松了口气。注意到伟伟手里的箱子,我问他这是什么东西。
"快递叔叔送来的,说是给爸爸的。"
我拿过来一看,是赫赫寄来的。我有些顾虑,但还是打开了。
看到箱子里装着的东西,伟伟立刻尖叫一声,我即便已有心理准备,仍不自觉向后退了一步。
那里面装着我寄给赫赫的娃娃,只是,娃娃的两只眼睛都被挖出来,只剩两个黑漆漆的空洞,正怔怔地盯着我……
赫赫的头像再也没有亮过,不管我发什么消息过去,他都完全不回复。
原本我可以当这事从来没发生过,但我却做不到,总觉得发生的事瘆得慌,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对于颜色的认知有问题,就连在开车的时候看到红绿灯我都要思考一会儿。变得不顺畅的不只是我的生活,我的网店生意也变得越来越不好,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没有接到一个订单,只能坐吃老本。在伟伟找我要兴趣班培训费时,我甚至都有过重操旧业的念头。
不过那也只是想想而已,以前的缺德事儿我现在是再也不敢做了,尤其是在遇到赤之后,我总觉得,报应来了。
两个月后,我终于听到久违的买家发消息提示音。
"您好,请问这个娃娃有现货吗?"
这个买家的昵称是"嘿嘿".
之前是"赫赫",现在又来个"嘿嘿",真是什么怪事都让我碰上了。
"有的,亲需要的话我们可以立拍立发。"
终究是一门生意,我绝对不会放过。
"那,有些什么颜色。"
又是这个问题!
我的头皮有些发麻,打字的速度也慢下来。
"颜色有很多,网页上能拍的颜色我们都有现货哟。"
"这样呀,我要一个红色的。"
红色?
像是引爆了一颗炸弹,我的全身忍不住燥热起来。
"红色?亲确定?"
"确定呀。怎么啦?没有这个颜色了?"
"不不不,有的,这个颜色我们有的,只是为了确认一下而已,您要的,是赤色?"
"就是红色嘛,说什么赤色,搞笑,就是红色,红色红色!"
看来嘿嘿已经有点不耐烦了,为了抓住这桩生意,我立马道歉,请求对方原谅,不要因此而放弃交易。
"我现在就付款,只是我要得急,你今天之内就给我发货,否则我就要求退款。记住,必须今天之内发货!"
赶紧答应嘿嘿的要求,待对方付完款确定地址后,我开始给快递打电话。
还好,嘿嘿的地址很正常,那是位于东北的一个小县城。
一直合作的快递员没有接电话,在我连续打了七八个电话对方都没接之后,我尝试联系其他家的快递,但他们都像约好似的集体大罢工,(www.limaogushi.com)通通不接电话,换了六个快递的电话后,终于有人接了。
"不好意思啊,我们今天货物太多,没法上门取件,你要是着急寄的话,就自己送过来吧,六点之后我们就关门啦,你可得快点。"对方用一种没法商量的语气告诉我。
眼下这是唯一的办法,我只能自己开车去快递商铺寄包裹。出门时我看了一眼在客厅玩积木的伟伟,略微思考片刻,我做出人生中最错误的一个决定——把他带上。
汽车在拥挤不堪的马路上行进着,我每往前走一百米就看一下时间,看到屏幕上显示五点四十的时候,我已经焦躁不堪了。
"爸爸,今天路上好堵呀。"
坐在副驾驶座的伟伟一边把玩着铅笔一边对我说。
"是有点堵。伟伟,你把安全带系好,坐稳了,爸爸要超车了。"瞅着前面的两辆车中间有个间隙,我立马加大油门,"轰"的一声挤了进去。
这一危险行为惹得两边的车主都很气愤,他们都狂按喇叭表示愤怒。
伟伟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他的注意力仍然在手中的铅笔上。
前面的路通畅多了,我便无视交通规则恣意加速,不知不觉中我速度已经飙到八十码,到了前面一个急转弯处我都没有要减速的意思。
"爸爸,看,前面有人!"
伟伟突然喊道。
真是讨厌,明明显示红灯的斑马线上还站着个小女孩,见车来了也没有要躲的意思。这种时候让我遇到,活见鬼!车子驶近,我看清女孩的脸,手脚立马不听使唤了。
那竟然是赤!
意识到该减速时我才发现速度竟不能立马降下来,刹车似乎失灵了,眼瞧着车离赤越来越近,我扶着方向盘的手不知该往哪儿放,连还有手刹这事儿都忘了,两只脚也忘了该踩离合还是该踩刹车,鬼使神差的,我把方向盘往左打一圈半,直接往边上的树撞了上去。
剧烈的撞击后,我晕了过去。头疼得要炸裂,眩晕过去,我睁开眼睛,发现车头在冒白烟,自己卡在座位上。而身旁的伟伟,脑袋一动不动地耷拉着,上衣已被鲜血染透,哀鸣声听起来格外痛苦。
鲜血不断从他的脸部留下,我颤抖着双手把他头抬起来,惊恐地大叫一声。伟伟的两只眼睛被铅笔戳进,鲜血就像井喷似的溢出。
"来人呀!救命呀!救命呀!"
我扯着嗓子哭号着,期盼着路人来救救我们。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很快就围成一个圈,警笛声在不远处传来,有人报了警。我抱着伟伟,眼泪止不住往下掉,视野被泪水浇得模糊。恍惚间我看到站在人群中的赤,穿着一件白色的棉袄,冲我甜甜地笑了,笑容纯洁而美好。然后,赤转身离开,被躁动的人群淹没。众人好像没有看到她,仍旧嘈杂旁观着,我万念俱灰,明白有些事终究躲不过。
那便是我最后一次见到赤。
一个月后,我带着伟伟出院。我伤得不重,很快就能痊愈了。而我的儿子,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两眼失明,这辈子都只能与黑暗相伴了。
【往事】
2010年的12月,我来到G省L县S镇,在深山里拐走一个女婴。由于儿子伟伟发烧需要人照料,急于回家的我直接把女婴装进一个箱子里,慌乱中忘了给她留通气口,等我到达东三省才发现,被白色棉袄裹起来的女婴已经窒息死亡。
所有人都无法想象,没有任何求生本能的女婴在死亡的最后阶段经历了怎样的痛苦,在氧气逐渐减少的窒息感中,陪伴她的,她两只眼睛所能看到的,只有绝望的黑暗。
据说,在S镇大山的原住民语言中,赤,是黑的意思……
作者: 花自零落
妮娜与亚刚结婚七年了,他们有两个可爱的小宝贝。妮娜平时在家里带小孩,亚刚为了生活到处奔波,刚开始是给别人做业务,后来费尽周折,好不容易开了家公司,因业务关系,他要经常出差。
有一天,亚刚路过家里,妮娜和孩子们兴奋地冲上去抱住他:"终于回来了!"这时,亚刚的手机又响了,妮娜不高兴地说:"关掉它!"亚刚着急了:"不行啊,这是一大笔业务,我们这个月的开销都要靠它呢。"亚刚像平常一样又是谈判,又是打电话,还要找人帮忙等。终于说服了对方,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却发现家里人都睡着了,已经是半夜了。
亚刚有一次做一笔生意,急缺资金,在找不到资金的情况下,又不甘心半途而废,别人介绍了一个人和他合作,叫李冬,此人阴险狡诈,亚刚也略有耳闻,但他抱着侥幸心理想:就合作一次而已,应该不会怎么样。刚开始李冬规规距距地合作,大家相安无事,到后来原形毕露:想劝说亚刚欺骗客户,取得更多的利润,亚刚马上拒绝了,并且亲自换回了李冬偷放的劣质产品,导致客户知道了,减少了订单。李冬没占到什么便宜,对亚刚怀恨在心,他盯着亚刚的背影咬牙切齿:"小子,谁让你不听话,该让你清醒了!"
李冬正在家里想着整人的办法,脸黑得像锅灰,突然门口自己开了,原来是密友洪法师来了。洪法师喜欢嘴巴不停地动来动去,练习他的口诀,看到李冬的样子,想了想,说:"我有一个计谋,让你的仇人方寸大乱。"接着,他对着李冬一阵耳语,李冬喜上眉梢。他们开始实施计划,先收集所需要的东西。
在收集途中,他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因为这些奇珍异物不好找。一次李冬在山崖上找一架几百年的灵长类动物的骨架,一阵头昏差点坠入山崖,李冬看着一堆自己用生命换来的药引子,咬牙切齿地说:"亚刚,要你好看!"
当各式各样稀有诡异的材料加上咒语,在一个月圆之夜,妮娜感到一阵头昏,她以为自己生病了,坐在椅子上休息,谁知越来越昏,迷糊中似睡非睡,无力动弹,像在做梦。
亚刚赶回家时,已经半夜。他像平常一样走进书房,写写工作总结。后来肚子有点饿,想叫妻子煮点宵夜吃,走到睡房发现没人,他想:奇怪了,半夜不在睡房上哪去呢?他到处找,走到厨房里,看到妻子竟然坐在椅子上睡着了,怎么叫都不醒,儿子与女儿也趴在妈妈脚边睡着了。她们的姿势都很僵硬,像闭着眼睛的木头人。惨淡的月光照进来,她们与厨房的家具一样,一动不动,好像厨房里的一堆新家具。亚刚心里发毛,觉得不对劲,紧张得汗流浃背。
不知过了多久,天慢慢亮了,妮娜慢慢恢复了知觉,但还是全身无力,她慢慢睁开眼睛,惊讶地看到丈夫在自己身边,他一脸的疲倦和担忧,脸色阴沉。妮娜说:"怎么回事,我自己睡着了?"亚刚急忙告诉她事情的经过,妮娜听完并没有太大的伤心,而是说:"你觉得我们像人型家具?那最好不过了,你从来都在忙你的事情,都不理我们,我们在你心里早就像家具一样,是摆在家里看的,有空就看一眼,没空连看都不看!"
亚刚听了妻子的抱怨,很内疚,更坚定了帮助妻子恢复正常的决心。每天,天一黑,妮娜和孩子们又会变成人型家具,直到天亮才能自由活动,亚刚看在眼里,心如刀绞。他到处打听,看看这些巫术谁能解除,寻访奇人。功夫不负有心人,最后他真的找到了一个人,名叫吉安,人称安心大师,他曾经帮助别人解决过类似的困难,在当地很有名气。
安心大师听完亚刚的描述,说:"亚刚,你做得对,我支持你!你放心,我自有办法。"他们到亚刚家里看了看,安心大师内心都充满了怜悯:不该受苦的人呀,他斩钉截铁地说:"我将倾尽全力把她们变回来!"
安心大师试验了好几十次,吃尽了苦头,终于有一天,方法奏效了!有好几天妮娜她们都变正常了,大家高兴得想庆祝一下,安心大师却对亚刚说:"兄弟,她们还没完全好,还差一味药,就是你!"亚刚很疑惑,说:"我不明白大师的意思,我怎么成了药了?"安心大师哈哈大笑:"我这个最后根除的法术必须有你做重心才有效,因为解铃还须系铃人。你不用问这么多,到时你一定要在家。"
因工作繁忙,亚刚也没空多想,就记住了安心大师的话,在五天之后的月圆之夜必须在家。他想:今天才周一,急什么,要等到周五的晚上呢,时间多的是。
第二天,好友的电话催了又催:"亚刚,李冬正找机会蚕食你的股份,要把你的公司搞跨!快出来商量对策。"亚刚没想到对方下手如此之快,急忙赶出去。好一场官司,昏天地暗!等他精疲力尽地从法院走出来,已经是周五的下午,他急忙赶去飞机场,满座,已经没票了。他焦急地等待有没有人退票,急得团团转,好不容易等到最后十一点的末班飞机有一个退票,他心急如焚地赶回家,无奈到家已经超过夜里十二点了!
安心大师正站在无法动弹的她们旁边,看到他生气地吼到:"为什么不能准时到?错过了难上加难,你一点都不在乎你家人的痛苦吗?"亚刚嗫嚅着说:"我已经尽力赶回来了,天意弄人呀!你再想想办法,肯定还有办法的,对不对?"亚刚一边流泪一边摇晃着大师的肩膀,紧张得指甲都掐进对方的肉里了。安心大师内心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回答:"没错,是有办法,最后一招了。你一字一句地给我听好:从今以后你要一刻不离地陪着你的妻子和儿女,一离开她们,她们就会变成人型家具,再也变不回来了!"
亚刚郑重地点点头:"我一定做到,我必须这么做!我再也不会离开她们半步,再也不让别人有伤害她们的机会!"
当妮娜醒来,得知这个消息,有些惊愕,但当她听到亚刚再也不会离开她们半步,她还是激动得热泪盈眶,不停地说:"因祸得福!太好了,感谢上帝!"
作者: 木瓜
每次早饭都是面条,妈妈,你能不能换些别的啊?“我开始向妈妈反馈。”妈妈煮的面条不好吃吗?“妈妈一脸尴尬。说到这里,我开始自责了,妈妈煮的面条的确好吃,但是天天吃,难免会吃腻的,我心里开始纠结起来……
接下来几天,依然是面条,没有改变。我开始对面条敏感了起来。
现在发展到,我一闻到面条的味道就想吐。
今天的早饭还是面条。我终于是忍不住了,”妈妈,我不想吃面条了,明天我要吃粥,面条一点也不好吃。“我边埋怨,边耷拉着面条。”妈妈煮的面条真的不好吃吗?“妈妈脸红了,尝着面条,停顿了下,说:”好,妈妈明天给你煮粥吃,煮粥吃。“有了妈妈这句话,我心里舒服了许多。
接下来的这几天里,我一直都享受着粥……
今天早上,我边品尝着粥,也没忘对妈妈说了声谢谢妈妈。妈妈勉强的笑了笑,等等,妈妈的眼睛好像黑好多,很困的样子,我心里开始疑惑了起来……
连续几天来,妈妈的神情都是惶惶忽忽的,我不解,不过早饭依然是粥。
这天,我正沉睡着,突然一阵声响,把我从梦境里拉了出来,我一看时间,才4点,揉了揉眼睛,看见厨房有朦脓的灯光,心想谁半夜三更会起床了?我好奇的走了走了过去,只看见地上有个摔破了的碗,还有……
我又揉了揉眼睛,只看见妈妈在那收拾破碎的碗,我锤了锤头,又揪了揪脸,只不是梦境。”妈妈?“我疑惑的说,”半夜三更的,你到厨房来干嘛?“妈妈抬起头来,半睁着眼睛,看见我,也惊呆了。一时不知所措。我看见旁边有米,还有水……
我明白了,原来妈妈大早起来给我煮粥吃。我不禁咧了咧嘴。急忙问道:”妈妈,你怎么这么大早起来煮粥?“妈妈答道”这样,粥才会更好吃哇。“……
原来妈妈最近神态不好,是因为起得太早的哇。我惊住了……
我羞得满脸红,泪水顺脸飘下,颤抖着嘴皮”妈妈,我不吃粥了,不吃了!“妈妈说”傻孩子,面条你又不喜欢吃,我每天早上早点起床给你煮粥,不要紧的。“我连忙答道”不不不,妈妈弄的面条最好吃了,我最喜欢妈妈的面条,最喜欢!“在我的苦苦要求下,妈妈答应明天给我煮面条吃了,我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妈妈煮的面条,真好吃!
作者: 木瓜
说到血我就想到了这个故事,我们这的小孩从小父母就告诉我们,自己的鲜血尽量不要留在外面,否则鲜血受了日月精华是会成为精怪的。
小伟小时候一次去砍柴的时候,不小心将手砍破了,流了非常多的鲜血在山里,那次发生几年以后,他流血的那座山就经常发生怪事。
就是经常有人在经过那里的时候,会远远的就看到小伟站在那,无论你怎么叫他喊他说话他也不理,等跑到那个地方却发现小伟不见了,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
见这怪事的人就跑小伟家去问,一问原来小伟根本就没出过家门,一直在家看电视,而且全家人都可以为他做证,而且这种怪事不止发生过一次。
后来慢慢地小伟长大了,并且还结了婚,结婚半年后小伟决定先出去打工赚点钱,可就在小伟打工回来后就出了更怪的事了,先是村里经常有人让他还钱,说是前几天和他们借的。
有些村民甚至还拿出了借条来,仔细一看确实是小伟笔迹,有人证有物证,连小伟都不由怀疑是不是真借过了,可问题是他这一年根本就没回来过一次呀。
有些好事者还悄悄地告诉小伟,他的老婆有了外遇了,经常听到晚上会来一个男人来她家,而且还亲亲密密的经常亲热。
小伟一听这还得了,自己才出去一年老婆就有了外遇,不论这消息是不是真的,这都得调查清楚呀,所以小伟决定先不回家,等查清楚了真相再说。
当天晚上小伟悄悄躲在自家门前,到了夜里果然有一个男人进了自己老婆房里,并且很快房里就传来男女的呻吟声。
顿时小伟心中怒火中烧,男人最受不了自己老婆有外遇了,而且还被捉奸在床,他朝自家厨房找了把菜刀就闯进那两个溅人的房,里面的好事被打断了。
小伟先一刀砍在自己老婆头上,这个溅人自己才出去一年既然就做出这种事,小伟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然后他将目光转向那个奸夫,那个奸夫邪笑着望着小伟,似乎他一点也不惧怕小伟,小伟发现这个奸夫好像有些似曾相识。
这时奸夫站了起来,有如照镜子一般,对面的奸夫简直和小伟长得一摸一样,小伟老婆头上流着鲜血,张大了双眼望着眼前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老公,她至死也没明白是怎么会事。
小伟大叫着想用菜刀去砍对面和他长得一样的奸夫,奸夫冷笑着说:没用的,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是杀不死我的。
是吗,那如果这样呢!小伟也同样冷笑着,将菜刀抹向脖子,另一个小伟的脸色终于变了,他的脸疯狂的扭曲着,脖子上喷出了鲜血。
第二天人们在屋子里发现了小伟及其老婆的尸体,只见一屋子的鲜血,像是血池一般,他们张大了双眼,到死也没明白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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